混元村：演绎桂林石桥神话      本报记者陈张 通讯员阳长荣桂林著名的花桥重修于何时？建设者是谁？记者带着这两个话题，走进了世代以建石拱桥而闻名的灵川县灵田乡东田村委混元村，寻访当年花桥的建设者。 古桥成为传艺的活教材 混元村位于灵田乡边远的山区，这里四面环山，一座只建了一半的古石拱桥架设在村头。混元村人为何要建这样的一座不完整的石拱桥呢？ 混元村人是一个大家族，全村人为李姓。40出头的东田村委党支部书记李宗林是混元村土生土长的人，他说，混元村凭借四面环山这一地理特性，再加上村里田地少，仅凭种田种地难以维持生计，因此，混元村人古往今来，传承了打石建桥这一门手艺，并能精通石头雕刻。在石上刻猛兽图腾，花草虫鱼对混元村人而言，算是小事一庄。在混元村人从事的工程中，石桥是一项挣钱的活。李宗林说，混元村头只建成初坯的石拱桥，原本是一座风景桥，建于何时，没有记载。混元村的石拱桥坯缘何没建完整？业内人士推测，极有可能是石拱桥建造者用作教育后人取石架桥时供参考的教材。因为，石拱桥上的每一块石头可说明石头是如何衔接的？讲解起来让人一目了然。 业内人士的推测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石拱桥的桥坯是用作后人架桥的教具，但是，这座宽不足2米，跨度不到5米的石拱桥已建成了初坯，余下就差铺几块能平整路面的石头就完事了，为何几百年来，村民们不去完善它呢？ 对石桥的美好回忆 混元村人的石刻手艺起于何时？至今无资料可查，据村里的老人们讲，靖江王陵园的许多石刻均出自混元村人的手。在历史上，混元村人就以外出为人建筑石拱桥，承接房屋工程建筑，雕刻石制工艺品，建造陵墓而名声在外。至今仍让混元村人自豪的是，清代以前，桂林周边的石桥及有钱人家的陵墓园等大型石刻工程，基本上是混元村人包办的。现存的花桥也如此。 据混元村年届83岁高龄的老人李有志回忆，大约1965年初冬，他与村里的17名石匠结伴参加花桥的施工。他说，花桥工程分为旱桥和水桥两部分，旱桥有六个拱，作排洪之用；水桥有四个拱，是供船泊通过的主拱。在施工中，混元村人和参加建桥的施工人员从河底挖出了许多的松木桩子。施工人员将松木桩挖出后，将修整好的大块石块放入河中，做基石用。李有志说，当时与他们一同参加施工的还有一部分人是湖南人，取石材和垒桥的工程绝大多数是混元村人做的。花桥的石块采自螺丝山上，因螺丝山的石头是层层石，取石用非常古老的方法——用钢钎的冲力将石块按尺寸需求冲击出来。由于所取的石块不能放炮打，若是采用炮炸开的石头不成块状，无法用于架设石拱桥用。李有志说，那时取一块石头要费很大的功夫，像花桥上的石块有的达几千公斤，取一块石头要两三天。取石时先相隔不远处用钢钎打一个约20厘米至25厘米的洞眼，然而，待全部石眼打好后，用钢钎插进石眼里，再用大铁锤使劲敲击，全靠钢钎的震击力将石块取下。 据李有志老人介绍，花桥的重修工程经过了两个年头才完工。李有志老人说，他这一生12岁就跟随大人外出架石拱桥了，仅在桂林城区，他除了参加花桥的重修外，还参加了龙隐桥、南门桥、西门桥、文昌桥的石拱桥施工建设。得知记者慕石拱桥建造村之名而来，东田村党支部书记李宗林非常高兴，他带着记者沿村走了一遍，并把当年参加花桥建设工程的李有志、李九斤、李进兴全找来。建石拱桥的老人们都很健谈。在交谈中，李九斤老人说，当年参加花桥建设的老人们至今还在人世的只有他们3人了。据李九斤老人透露，混元村人建了无数的石拱桥，村民在建桥的过程中还没有失败的记载，但折桥却让他至今心有余悸：据他回忆，他曾在折大圩镇的一座石桥时，差一点送了命。约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混元村人受聘到大圩镇折一座石拱桥，他们在折桥前先将架子搭好，折桥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往下取，当折到最关键的那几块石头时，李九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石拱桥的卡销拉出，当卡销刚一出位，石拱桥“轰隆”一声，顷刻间散了架，李九斤差一点连人带石块落入深水中。   面临“后继无人”之痛 混元村人世世代代与石拱桥结下了不解之缘，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石拱桥已风光不再，往日的石拱桥正被一座座宽大的钢筋混凝土桥梁代替，而混元村人的石拱桥建造技艺也将无用武之地，混元村人建石拱桥的手艺将面临失传的可能。 据村支书李宗林介绍，混元村40岁以下的人已无人会建石拱桥这门手艺了。在他们这一代人中，要说还能留世的石建筑工程就是宜州市的刘山姐纪念台，那是1998年村民参加施工的一项石刻建筑，也是他们这一代人迄今为止唯一值得骄傲的工程。李宗林说，现代的石刻工匠与往日有着质的区别，过去是老一辈人传承下来的手工工艺，制作者不需要多少文化，只要会几样图腾的雕刻就可信任；现在取而代之的是美院高才生做石雕、石刻，每一项工程都有施工图纸，每一道工序需按图纸施工等等。如，兴安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烈士纪念碑园的巨型石雕像，那就不是几个混元村人所能做的了。 几百年来，混元村人的石制建筑曾为桂林人美化环境增辉添彩，混元村人仍为此而感到无上光荣！ 桂林生活网-桂林日报